坐在徐徐前行的马车里,念香显得出奇的冷静,轻咬朱唇,眼中闪过一抹寒意。深知自己胆大至极,车前坐的是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子,自己不知道他的出身,不知道他的来历,甚至不知他姓甚名谁、不知自己以后将身在何方,便匆匆将自己托付于人,但是,人已至绝境,死都不惧,还有什么可怕的吗?就算是再可怕,能超过刘伶醉的那晚吗?
西京城,刘伶醉。
温润的夜,一派喧嚣的世俗里,时不时传来女人柔美的浅唱低吟,一声声琵琶语中的长轮,不清是为了取悦客人,还是弹给自己的心听,曲终人散,明日再见便是路人不相识,即使现今满目繁华,付出真心的又有几人?那情话,你,奴家便听,却是不记在心中,这便是亘古不变的青楼规矩。
“哎呦呦,我的张员外,您可是许久不来了!”老鸨儿尖锐的嗓音冲破环绕在四周的燕语莺声,一下子跳出来,那肥厚的脸部因为谄媚的笑而挤在了一起,不过,那笑却是百分之百、千分之千的